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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楼  发表于: 2022-06-29 12:56

春灯谜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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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浪才子无宵玩月 俏娇娘十五观灯
第二回 观鳌灯暗约佳期 越粉墙偷弄风情
第三回 丫环听风染病 原子梦液交欢
第四回 张大汉惊散鸳鸯谱 潘俊娥巧凑凤凰群
第五回 书房里三人盟誓 明月下彼此秉心
第六回 金华调春药彩战 潘韩被采碎花心
第七回 原子误入行骗局 兰儿书房被奸淫
第八回 双女子身中怀孕 仙水人梦里传婚
第九回 两家愿许琴瑟好 金郎独占双妻身
第十回 洞房里重整恩爱 牙床上再弄风流
词曰:
俗词云:淫为万恶首,三纲败坏五常休。
若非天缘造就,纵然性命难周。
惟此春灯谜史,实系生前配偶
三纲不败,五常不休,
逾东墙而搂处子,真可谓搂之得妻,
借水从而结红丝,亦不伤关睢雅化,
虽偶尔淫幸,乃今古~现,
飘飘乎快事也,扬扬乎风流矣!
第一回 浪才子无宵玩月 俏娇娘十五观灯
话说唐玄宗时,浙江杭洲府仁和县城里有一人姓金名华字生丽。自九岁时父亲辞世,只有母亲阎氏浆养成人,至今年一十六岁。幸家中颇宽富足,尽可过活,且是金华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人物标致,举止风流。
阎氏妈妈见儿子恁般聪明伶俐,甚是欢喜,如掌上明珠一般。自七岁就送到塾中读书。这金华真个聪明,自七岁读到十六,凡诸子百家,三教九流无不通晓,诗词歌赋无不成就。真是才貌双全出类拨萃的男儿。
有西江月为证:
出落唇红齿白,生成眼秀眉清,风流不用着衣新,俊俏得中首领。
下笔千言立就,挥毫四座皆惊,金生丽好个声名,一见从从起敬。
却说金华年已十六,尚未完婚,阎氏妈妈素日常着媒人四处选择美貌女子,方与他儿子结姻,因自已儿子是个风流人物,但凡人家女儿有丝毫褒贬处,决不应允。所以访问了多多少少俱是平常人材,再选不着如花似玉的佳人。
阎氏因择得有些烦徐,又一个不得如意,把这事也就搁过一边,这且不题。
再说那些养女的人家,谁不愿意与女儿拣一个佳婿,闻得金小官人的母亲要为子说亲,那些有女儿的知道金华人材出众,到不论聘之厚薄,情愿赔妆~嫁来。
但女儿有一二分颜色,无不挨风缉缝,央媒夸奖得西施般貌,昭君般才,又问得阎氏有细密底当,屡次不允,那些人也不十分强求了。
这金华虽年幼,竟是风流中的浪子,比就色中的饿狼一般,若遇其母与他说亲之时。这一日来,书也不念,心中辗辗转转,踌踌蹰蹰,半酣半呆,如醉如痴,恰似染病一般。望色之心十分慨切,一一遭遭俱是如此。
话分两头,却说金华的左邻有个韩印,少年惯走湖广贩卖粮食,後来家殷实,开起两座典当,托六个伙掌管,自已只在家中受用,浑家刘氏只生得一个女儿,乳名叫做娇娘,今年一十三岁,生得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
又且画鸾刺凤,美艳非常,出落一个好女儿,怎见得,有西江月为证:
面似桃花含露,体如白雪团成,眼横秋波黛眉清。十指尖尖如笋。
袅娜休言西子,风流不让崔莺,金莲窄窄鞋儿轻,行动一天丰韵。
韩印女儿生得人物齐整,不肯许个平常之人,必要拣个读书君子方才许,是韩印心里意思,因女儿年纪尚小,犹在娇爱,况膝下无子,决不肯早早许配与人,就是金家自家媒说亲之时,媒人亦曾五次三番说合,韩印终是溺爱,心中也有几许跽之意,怎奈他心问口,口问心,吞吞吐吐,恍恍惚惚再不定准,媒人若返问紧时,他就连说带骂,恰省衣裳往外便辇,媒婆落了多少没趣,谁敢再来强说。
刘氏妈妈常对韩印说道:「隔壁金小官人是个读书君子,仪表不俗,我们女儿风流俊俏,月貌花容,真乃郎才女貌矣。为何媒人来求过数次丈夫只是不以?」
韩印道:「愚夫不是不允,依我看金小官人与咱家女儿真天生佳偶,但只有一件。贤妻你可晓得麽。」
刘氏道:「有那一件,愚妻委实不晓,乞丈夫明言。」
韩印道:「咱家中虽然衣食充足,银子广多,你我已五旬以外年纪,并无尺寸之子,後来这家私可托与何人掌管。」
说不了,韩印已坠下泪来,刘氏听了变凄凄惨惨的说道:「愚妻早念及此,虽然终日强打精神与丈夫争名夺利,欢欢喜喜,我不过是宽自丈夫之心,及到清明家节,见人家或男或女或贫或富坟前添土化纸,不到咱二人跟前,也不知吊了多少泪痕。」
说罢韩印忽然放声大哭,刘氏亦嚎啕不已。
却说韩印家有个丫环名叫兰儿,因前楼下边梅花开得极盛,正在那楼下看梅耍子,忽听得楼上大椋小怪,悲声不止,料是员外安人。
慌忙跑到後楼对娇娘说道:「贱婢刚才在前楼下看每,不知员外安人为着何事痛哭流泪。」
娇娘闻得这话忙移玉步转金莲到了前楼,只见爹妈还是啼哭。
娇娘上前含泪问道:「爹妈有何伤心之处,却恁般过哀。」
夫妇二人见女儿来到面前,方才止住泪,歇了一会。
娇娘又慢慢问道:「爹妈将心中委曲说与孩儿听听,或者孩儿可以替爹妈分忧解闷也未可知。」
韩印道:「你小小年纪,不达事务,你爹妈就对你说了也是枉然,如何能替爹妈分得忧,解得闷。」
刘氏搂过来说道:「既是女儿要问就对他说知,却也无妨。」
韩印被刘氏娇娘再三催攒不过,只得带泪说道:「儿呀。你爹妈五旬以外年纪,乏子少嗣。咱们家中虽然有的是金银财物,尽可快活下半世,虽总好过人家,但女儿你终是个女流之辈,再待上一年半载,与你择夫于归之後,落下你爹妈冷冷清清,无倚无靠,诚刀割柔肠也,这还是小事,若到我二人那死後恁般家私插与何人掌管,清明时节谁给我这两个苦鬼坟头烧纸化币。」
说罢又噗簌簌滚下泪来,娇娘听此一般言语,遂心生一计,安慰道:「孩儿只道爹妈有甚麽专心的大事,原来如此,这有何难。」
韩印道:「把这不难处说与为爹妈的听听。」
娇娘道:「孩我心要说只怕爹妈笑孩儿无廉耻。」
韩印道:「我女儿自情里来为爹妈那有笑你之理。」
娇娘道:「你孩儿这样颜色,又这等家私,不才择一个风流少男招赘为婿,孩儿终身有托,爹妈後世有靠,倘然孩儿生男长女也是韩门根基,那时家私有人掌管。见鄙见若此,不知爹妈以为何如。」
韩印夫妇二人听此一段言语遂拨去忧容,变为喜色,一齐说:「知我儿小便小,却有此等高见,真女中丈夫也,若果这样一做,我夫妇生前快乐,死後甘心。」
丫环旁边变欢欣笑道:「极妙极妙。」
娇娘只羞得面红过耳,半晌并不言语,韩印叫丫环到厨下取了一壶鱼元药酒,猩唇佳肴,大家喜喜欢欢自初鼓饮至二更天气方才尽兴,丫环仍是同娇娘去往後楼睡了。
却说韩印夫妇见女儿回楼遂暗暗商量道:「女儿既有此孝心,你我着实留心细访女婿要紧。」
刘氏道:「不如叫下仔细媒人,叫他悄悄偷与金华母亲说知就理情由,他若肯应许,此事便是咱们万金之福。」
韩印道:「金小官人是个有志气的男儿,阎氏妈妈又是个节列的妇人,岂肯与咱们招赘为婿。」
刘氏道:「俗语说是姻缘棒打不退,从前阎氏妈妈着人与儿子说了三五十家俱不凑巧,或者与咱女儿前生有缘也未可定。」
老夫妻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直到五更以後方才睡着不题。
却说金华因屡次择亲不成,时常抱闷在心,说话中间乃是正月佳节,恰好天朗气清,月明星稀,照耀如同白昼一般,又听得当街上鼓乐连天,人声喧杂结了一身华丽衣服走出自已的门来,又邀了一位同学的窗兄。
此人名崔叫栋,年长金华二岁,为人朴实忠诚,与金华最是投契,所以金华一邀就同来游玩。
金华一则是消遣,二则是要饱看佳人女儿的意思。二人移步逍遥。只见那些男男女女穿红挂绿,有些丑陋不堪的,也有俊俏可爱的,金华的心里早有了几分打熬不过。
崔栋终是个老实人,认他是天仙一般的女子他却一毫不有意的。低着头往前走,惟这金华却在後边。
正在走着,只听背後五七步远近一个女子燕语莺声,笑语如箫之音,他原是色中的个饿鬼,猛然一听此等美音,心下早知有非常的美貌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老妪,一个侍女相伴着一个娇娇艳艳的女子约莫有十五六岁。